想从一万米高空跳下来然后穿透地球

【废稿】无题

片段一:


“快天亮了。”罗只是说,握住鬼哭,刀鞘冰凉的触感如雪一般融化在他掌间。


月亮即将沉没,带走了远处星芒忽暗忽明的闪颤,太阳升起,明暗交接处的海面瑰丽,刚上任的海贼王与新晋四皇并肩占据桑尼号的巨大船头。


草帽当家正在看他,又或者没有,罗不太在意,任由帽檐的阴影遮住眉眼,注视那逐渐染上迤红的云幕。


“特拉男!”


罗听见路飞喊他,像往常一样转头望去,便是一张轻巧的笑脸。右手握拳,将晨间浓郁雾气破开。海浪一同震荡,卷起暗流,溅起的水珠伴着风将他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草帽当家。”罗呼唤路飞的姓名,疲惫,却又纵容。于是路飞只是继续注视海平面,欢呼着自然的奇迹。“要天亮了!”稍久,男孩像是满足了,拉着罗的手指向前方,被破开的云层与海面的彼方,是初升的太阳。暖色的光填满所有被掩起的阴影,包括罗眼下的黑眼圈也变得清晰可见。长风吹彻,路飞最终盘腿坐下,用手撑着下巴,欣赏特拉男眼底跃动的金光——那是比所有星芒都还要吸引人的景色——笑嘻嘻地宣布道——


“天快亮了!特拉男!”


“是啊,草帽当家。”


罗最终说道,走上前与他交换了一个带着寒气的吻。




多年以后,特拉法尔加-罗在一处怪石嶙峋的岛屿上再次见证了这般美景,心脏突如其来的痛楚却将其弥上一层血色滤镜。他恍然意识到距他上岛,时间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钟表走过的路径甚至不如与海军对峙所耗费的弹药来得多,但那些时刻,那些罗和贝加庞克做交易所换来的时刻,显得却是那样漫长。


“迷人的时刻无限漫长,是因为它总是被经历者反复回忆,并在回忆的过程中不断添油加醋,使之丰富,使之膨胀,使之复杂,使之成为一个进去了就难以出来的迷宫。我见过很多,但我始终不能理解。


贝加庞克在得到手术果实后就将罗抛在了原地,头也不回,好似没看到随着剧烈咳嗽声,男人后颈处新长出的花。但或许是秉持着什么奇异的人道主义,这个一贯保持神秘的家伙最终还是开了口。


“……再帮我一个忙吧。”罗艰难地回道,失去手术果实能力压制,摆脱束缚的花种开始随心生长,似是要将海贼的身体变成它们的养料。罗啧了一声,用刀将裸露在外的根茎砍断。


“再帮我一个忙。”


贝加庞克挑眉:“你这可不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不会很久,”罗勾着嘴角,“还是说,你对手术果实的好奇就只到这种程度?”



片段二:


体内的枝条还在不断抽长,罗走出的每一步都伴随着喉咙无法忽视的灼烧感,但他早已无法再吐出花朵。口腔被一朵盛放的木槿占据,于是新生的卡萨布兰卡只好另寻他处,于海贼鬓边摇曳身姿。


罗逐渐想不起来路飞的样子了,就像他遗忘弗雷凡斯的至亲一样,他们最终只是变成了记忆深处一道模糊的影,连带着曾经经历的所有都被打上了一层遮掩视线的光。


而他之所以抱着回忆不放手折磨自己,也是因为一旦回忆消失,他就必须得面对悔恨和痛苦。


于是,在逐渐如潮水般上涌的悲哀彻底淹没他之前,罗这次选择让真正的海浪覆盖自己。




片段三:


纸条被我捡起,虽说是不小心,但在视线触及到上面字符的一瞬间,我便觉得浑身发冷。


“花瓣将停止生长,海水终会驱散一切。”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夏莉夫人对不幸之人的劝告与预言,却已被这语句中的宿命意味狠狠震慑了心魄,那名为怜悯的情感因先前窥到的命运一角冒出,几乎让我忍不住落泪。


但当我站在那,以定格在半弯腰的可笑姿势注视那位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时,我才恍然意识到我原来是那般傲慢。


仅以我们有过的几分钟对话来评价,这些不合时宜的情感于他而言都太过愚蠢与自以为是。他不会是需要这些的人,相反,他会是我见过的最坚不可摧的家伙,我毫不怀疑这点。



阳光从道路的另一端投射而来,一视同仁地照在每个人的身上,于人背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从此再没见过他,而有关四皇特拉法尔加-罗的消息也再没使我耳闻目见。但我始终相信这是由于我从不看报的缘故 


随着年月流逝,我的雕像小店里进了一批新货,它们大多还是死去的海贼王蒙奇-D-路飞的样子,但其中突兀地混入了那名四皇。


它被我摆放在面向窗户的位置,和原本就朝着太阳一直奔跑的那个海贼王并肩。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都像是有了生命,告诉我他们始终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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