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一万米高空跳下来然后穿透地球

【罗路】I'm not sure

01.


特拉法尔加医生的家里养了一条狗,这个消息几乎吓坏了所有认识他的人。


马尔科推心置腹:“罗,犬科可不是什么用来解刨的好材料。”


乔巴忧心忡忡:“特拉男,压力如果太大的话我会帮忙的!”


连和他一起长大的贝波都显得慌张不已,犹豫着是否要从罗手中偷渡出那个可怜的小生命。


因为说真的,特拉法尔加-罗和宠物?两个完全不匹配的词。


十几年前,在年幼的拉米注意到自家哥哥解刨了担当生日礼物职责的兔子后,她就再没让任何活着的物种进过自己家门——即便他的哥哥现在已经搬出了他们的家,她也没动过这个心思——不管她有多么心动也一样。而在与罗朝夕相处的同事们看来,男医生似乎天生不受动物待见,或者说,是被单方面的惧怕,介于他周围永远只有逃窜的动物们的背影。


即便医生本人并不在意,但秉持着严谨的态度,罗有时候也会思考这是否与他独特的爱好有关,但时间通常只有一秒,因为,说真的,他很忙。


医生这么想着,放下自己的手术刀。



02.


故事的开头实际并不是如希鲁鲁克医生想的那样,好心又有闲的青年在漫天大雨中拯救了一条即将垂危的生命,但也和库蕾哈医娘充满奇幻色彩的猜想大相径庭——毕竟动物因受恩而跑来报答的故事在当下已经不流行了。


要特拉法尔加医生自己来说,他会把一切都称为命运之神的玩笑,不然就无法解释五天前的黄昏他为何会跟一只柯基并排走路,并因那只短腿物种踢别人家的来州红犬而连带被骂。


“管好你的狗,特拉法尔加!”邻居的基德最后这么警告道,不忘附上一根中指,然后牵着他的狗扬长而去,留下难得哑口无言的特拉法尔加医生依旧待在原地,反应慢一拍般破口大骂:“那不是我的狗,你这只红毛刺猬!我只是在跟不认识的狗并排走路!”


但这没用,因为那两抹红色已经消失在了拐角的单元楼,于是罗只好愤然比上一个同样友好的手势,接着裹挟着满身的怨气闯入单元楼。


在门口,他再次遇到了那只肇事逃逸并成功甩锅的柯基。平白遭受如此屈辱的医生板着脸,没有送给它哪怕一个眼神,目不斜视走进电梯,然后意识到它就跟在自己的身后,并半点都不见外的冲他叫了三声,驱使罗按下三楼的按键。


很好,连楼层都一样。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是那些蠢货里的哪个养了这么一只狗,罗咬牙,注意到对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顶草帽。



03.


当然,当然,罗早该想到的,那个蠢货——呃,他的意思是在挑选宠物方面颇有自身特色的那个人——绝对该是自己前来借宿的叔叔,罗西南迪。


“你应该还记得自己一个月后就要回法国的吧。”医生问道,语气平淡,装作没看到男人一闪而过的慌乱,“你打算拿这家伙怎么办,我可不会帮忙养。”


高大的男人好脾气地哂笑着,试图让自己显得无辜:“这是战国先生临时拜托的,说本来应该是是自己养的宠物,但它,对羊过敏。”


“而且它有名字的,它叫路飞!”罗西南迪将柯基举起来,让年轻人可以更好看清那道天真无邪的笑容——如果狗有笑容的话——好像这样就能说服医生改变注意一样,“蒙奇-D-路飞!”


“……”


罗往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路飞热情的犬式轻吻,没有说这个姓实际上和战国的同事卡普一模一样。



04.


有着微妙姓氏的路飞就这样被暂时纳入了特拉法尔加的居住范围,但任何人都该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医生对动物的态度,以及动物对他的态度会发生什么变化,他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但不同的是现在总会有只柯基横冲直撞地闯进他的舒适圈。


“我说过我不需要叫早服务,草帽当家。”


或许是为了报复,罗从没有好好叫过路飞的名字,而是取了个独具个人特色的外号,即便罗西南迪曾吐槽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长,他的行为实在是太幼稚,也没有改变青年的想法。


反正路飞总能分辨出这是在叫它。


言归正传,在柯基住进来的第三天,特拉法尔加医生便发现自己的所有闹钟都失去了作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实体叫起机,无论是否为休假日,它都会准时在早上七点弹射到医生的床上,然后用热哄哄的湿吻和急不可耐的叫声催促饲主给自己准备早餐——相比将它带回家的罗西南迪,它好像更能分辨出谁才是自己真正的衣食父母。


放在别人身上,这大概会被理解为爱宠独一无二的信任,但放在失眠严重的医生身上,那只会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现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要动。”罗皱着眉,拿着罐头,试图训练柯基为数不多的自制能力。



05.


知晓特拉法尔加医生养宠物消息的同事们全都问过罗这么一个问题:“它一定有什么别具一格的优点吧?”不然这就不能解释为什么坏脾气的外科医生直到现在都还没对它下死手。但出乎意料的,罗好似也是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的的犹豫是那么明显,语气又是那么的不确定。


“……能吃?”他说。


夏琪抗议这个回答实在敷衍,他的表兄弟附和他,因为这甚至不能算是一个优点,但实际上,罗是在实话实说。


那是一个难得的休息日,阳光正好,离开工作地点却依旧事务繁忙的医生却没有任何带路飞出去走走的意愿,他把散步的任务交给了罗西南迪,即便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并不靠谱,但那实际上就是他叔叔的工作不是吗?


再说,罗真的很忙,他甚至只来得及点个外卖来应付午餐,但就是这份午餐,也没有带给年轻人任何好心情的加持。


医生在尝了一口后就撂下筷子,屈尊降贵地将注意力分给了外卖平台,以一星评论和激烈的言辞破开了虚假宣传的大门。


就在罗准备拍一张外卖照片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时,他注意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午餐已经成了某只散步归来的柯基的腹中之物,甚至连塑料餐盘都难逃一劫,被啃的坑坑洼洼。


年轻人放下了心,好在那只蠢狗再怎么没脑子都没忘记塑料并不能吃,并且他也终于知道以后不想浪费却又无可奈何时,那些剩菜该交给谁来处理。


感谢路飞强大的胃。



06.

与独来独往的特拉法尔加医生相比,路飞几乎有着世界上最强的社交能力,不消一天,它就和周边的邻居混了个脸熟,并很快融入到了社区的和谐氛围,甚至如鱼得水。


这具体表现在担任临时饲主角色的特拉法尔加医生可以完全了解路飞一天的行动轨迹——这不是说罗是什么跟踪狂,或者变态,绝对不是——介于总会有带着账单的人和玩够自己回家的路飞一起出现在罗的门口。


“特拉法尔加先生?路飞今天下午刚摔碎了我的花瓶,而它还有着很大的升值空间,你看这账单——”橘色头发的女士狡黠地笑着,并冲在罗瞪视下逐渐飞机耳的路飞眨了眨眼。


他们共同的邻居,住在四楼一号间,目睹一切的乌索普先生这么摇头,“我敢肯定是娜美自己把花瓶放在那的,因为她很清楚路飞会从那过。”



07.


不提这些无伤大雅的小冲突,常年不参与社交活动的特拉法尔加医生实际上还被拽去参加了社区的萌宠交流会,即便他看上去很想一走了之,但玩嗨的路飞不会搭理任何人的呼唤,即便那是自己的罐头来源地也一样。


“不容易,嗯?”金发厨师勾着嘴角,用眼神对皱着眉头回到座位的罗发出善意的嘲笑,修长手指没有一刻是放弃抚摸自己的英短的。


罗啜饮了一口咖啡,没有注意到那是女士特供,然后被其中过分的甜味冲击了舌苔,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面不改色。


“它是有很多缺点,”罗说,视线没有离开正被索隆家黑贝按在地上的柯基,“除了吃什么也不会,唯一的优点大概是出乎意料的能自己回家不用担心迷路。”


在周围人的笑声中恍然意识到自己被内涵的索隆不可置信地回头,涨红着脸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山治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哦——”他拉长声音,使自己话语中的调侃更加明显,“所以我们的路飞可以带着某只迷路绿藻回家?介于它实际上已经摸清了我们每个人的住址。”


弗兰奇大笑道:“这实在是Super了不起!”


一向自持的历史学家也微笑道:“路飞真的是帮大忙了呢。”


“不愧是路飞。”音乐家也这么附和,一片欢闹中,唯一没被影响的似乎只有罗和索隆,但二者的态度截然不同。


索隆拍打桌子,站起来指着小区内漂亮的喷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跳到这个池子里去,也不会让路飞把我带回家!更何况我根本不迷路!”


“哦。”甚平冷静地说,用眼神表示怀疑。



08.


索隆迷路了,偶然经过的路飞将他领回了他自己的家。


这件离谱却又合理的事特拉法尔加医生还是在米霍克找上门来的时候才知道的,一直为房客忧心的房东甚至送来了锦旗。


“就像我说的,路飞它很能干!”已经远渡重洋的罗西南迪在手机对面鼓掌,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你该给它些奖励。”


“……再说吧。”


医生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没有理睬因为收到一堆罐头而在自己小腿边兴奋打滚的柯基。



09.


娜美:“特拉男和肉,路飞的选择是?”


“肉吧,我猜。”乌索普不确定地说。


罗宾合上了手中的书,“或许我们可以做个实验。”


这短短三句话就决定了特拉法尔加医生得贡献出自己宝贵的休息日,即便他手里握着泛着寒芒的手术刀,威胁要把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掏出来也没用。


山治邪笑——老天,这和他俊秀的外表实在不相配——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在路飞心里哪个更重要吗?”


当然是我的休息时间,罗不加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10.


期待大脑都是罐头形状的路飞是没用的,特拉法尔加医生比谁都还要清楚这点,所以他并没有对这个匪夷所思又莫名其妙的实验抱有什么期待,因为他早就可以预料到结果——嘿,所有人都看过来,就像他说的,他早就可以预料到结果,目视柯基直直奔向罐头的青年这么想,毫不意外。


但世界上总会有些出乎意料的事发生,就像是奇迹一般,路飞叼着罐头转头奔向了抱臂站在原地的罗,好像要同他分享这上天的馈赠。


目睹一切的弗兰奇痛哭流涕:“这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


但娜美只是冷漠地看着,然后在罗蹲下好心情地——哦,那个医生以为其他人都看不出来?——抚摸路飞时,和罗宾咬耳朵。


“你知道吗,我认为这只是因为路飞知道谁才是能帮它打开罐头的那一个,介于它的手其实是爪子。”



11.


就像开头说的那样,年轻有为的特拉法尔加医生事务繁忙,为了不至于饿死留守在家的路飞,他通常会拜托路飞的好友们——是的,就是好友——来照看它一段时间,而活泼的犬类完全不会有半点不适应。


“不要让它乱跑。”离开前,罗沉着脸警告乌索普,不打算让任何人的账单再甩到他面前,但乌索普只是无奈地摊开了手,“……我会尽我所能。”长鼻子的男人这么保证,而罗完全无法放心。


事实上,罗的担忧总归是对的,当结束一天工作的医生披星载月地赶回家,车灯照亮小区门口的两道身影时,他就知道今天得加班了。


“什么事?”罗下车,问道,手指抵着路飞的脑袋不让它靠过来。


“是路飞。”乌索普回答,吸着鼻子,被夜晚的冷气冻得够呛。


罗则隐蔽地翻了个白眼,当然,不然还能是谁,“它又惹什么祸了?”


“什么?哦,不是。”


乌索普打了喷嚏,没好气地抱怨,“路飞一定要到这里等你,不然它就威胁要拆了我的家,老天,我都不知道它是怎么跳到衣柜上去的!”


深感意外的罗顿住了,原先被抵着额头的路飞也得以黏黏糊糊地凑上去,尾巴几乎在空中摇出残影。


特拉法尔加医生放任它在自己怀里闹腾,长久的沉默后叹了一口气,“傻狗。”好像它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一样。


但瑟瑟发抖的乌索普在事后是这么跟别人抗议的,“如果特拉男能把自己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收回去再说这话,我想我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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