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一

Summary:罗杰遇到了三个海贼小鬼，其中一个让他想起了露玖。

（罗杰没死，身体也没出问题，活着开启了大航海时代。艾斯和罗杰的关系没那么糟糕，但也没那么好，因为艾斯从小就对抛下母亲和他出海的罗杰有偏见）

罗杰第一次从不是报纸的地方知道那三个人的名字，是在卡普的铁拳即将轰上海贼头颅，而艾斯却已抵在海军脖颈处的时候。

罗杰的船员们在一旁欢呼，为两个人同样强大的实力和这场刚结束的酣畅淋漓的战斗——即便他们没有分出胜负，一如既往——然后卡普突然提到了那三个最近声名鹊起的年轻人，叹息他们是当海军的好苗子，并将海军的青黄不接归咎于罗杰带坏了下一代。

“他们全都想要去找什么大秘宝！”老牌海军中将死死瞪着罗杰，牙齿被咬碎的声音清晰可闻，于是海贼王大笑起来，满不在乎地拍着海军的肩，就好像他并不在乎卡普的攻势又冲着他的脸袭来，所以可以继续用轻松的口吻激怒海军英雄，“就像我说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一个男人奔往大海。”

“但不该是以这种方式！”卡普向他挥出第二拳，“你这个海军小偷！”

……

即便这段话的重点早已不是那三兄弟，但海贼王还是将他们的名字记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其中一个人叫波特卡斯-D-艾斯。

至于四个人的第一次见面，罗杰得说，那是非常奇妙，而又疯狂的，即便地点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夏岛。

那时，奥罗杰克逊号在一个港口结束了它长达三个月的航行，大多数船员都决定登岛，罗杰也不例外，只是他的脚步中途拐到了一家装修考究的餐厅。

然后他看到了聚集的人群，和人群中间高高摞起的盘子，叫号声鼓掌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为盘子后的大胃王喝彩，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门口的海贼王。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艾斯，衬衫的衣领并没有遮挡住男孩的脸——罗杰确信那会是艾斯，因为他和通缉令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尽管另一个男孩的金发要更耀眼，罗杰还是第一时间被黑发男孩的雀斑吸引了注意，因为，呃，他让他想起了露玖，这让海贼感到亲切。

虽然世人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海贼王很想念他的妻子。

或许正因如此，男海贼突然有了上前搭话的欲望，他直觉他得做这个，如果有可能，那三个年轻人或许可以成为他的船员，因为他们的吃相是那样的豪迈，和整个海贼团的风格又是那么相符。

他几乎要做到了，但身侧的墙壁突然破开，烟尘与瓦砾混杂在一起，露出海军中将那张熟悉又令人生畏的脸，罗杰终于记起奥罗杰克逊号旁的那艘军舰有着怎样的船头，而卡普在上一次见面后又是怎样威胁他的。

海贼向海军打了个招呼，“你该告诉我你在这，这样我们就能避免这一架。”（谁都该知道这是假话，因为罗杰从不逃避任何一场战斗。）

“我会把你的头塞进马桶！”老牌海军这么咆哮着冲向他，就像他们每一次见面做的那样，然后因群众的尖叫而停下脚步——不管怎么说，他是个好海军——但罗杰的手还是条件反射地搭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因为他知道面前的家伙疯起来完全不会在意周围的环境。当然，他也是这样，但谁说海贼不能是保持冷静的那个？

“啧，是老头。”艾斯这么嘟囔，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此刻有多么明显——介于平民已经全部跑出了这家餐厅，连老板也不例外。

卡普向年轻人的方向看了过去，并很快开始按压指节，好让自己有更好的状态对付面前的四个海贼。

金发男孩——萨博，长叹了一口气：“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吃完霸王餐。”

年纪最小的那个则把注意力放在了罗杰身上，海贼向他友好地微笑，而艾斯，罗杰不确定，艾斯是在翻白眼吗。

“你是——”

路飞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卡普突如其来的攻击，但所有人都相信这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

罗杰的直觉总是准的，在笑嘻嘻地告别气急败坏的卡普后，本该无人的瞭望台突然传来了谈话的声音，但那不是他船员中的任何一个。

“我们的船被砸坏了！！！”最年轻，也是最活泼的那道声音哀嚎着，伴随着木板被敲打的闷音，“爷爷太过分了！”

爷爷？罗杰挑起右边眉毛，承认他起了兴趣。他从不知道他的死对头竟然已经有了孙子，而对方先前对他的斥责好似一下有了理由——海军中将的孙子们当了海贼，哈。

事先声明，罗杰从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爱好，他甚至没有用上见闻色，但大海赋予的绝妙听力总可以让他继续捕捉剩下的话，介于年纪最小的那位同时被他的两个哥哥捂上了嘴。

“你的声音太大了！”艾斯恶狠狠地训斥，但萨博告诉他他的声音实际和路飞没什么两样，于是瞭望台上安静了一瞬。

罗杰没有走，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什么——但，嘿，这是他的船！海贼船长这么想着，他总要保证海贼团的安全。即使那三个人并没有如他一开始知晓他们消息时所想的前来挑战拥有海贼王身份的海贼，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好相处的了。

他的意思是，看看卡普身上破损的衣服，那并不是罗杰一个人的杰作。

还是艾斯：“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到了这里还要受老头子的压迫。”

“就是就是！”路飞这么附合。

总是保持冷静的金发少年好脾气地安抚他的兄弟们，但艾斯突然将矛头对准了他，质疑萨博当时为什么不摧毁卡普脚下的地板。

“那下面就是海，而你们就和老头子站在一起！”萨博生气地大喊，反击艾斯：“那你又为什么不用火拳对付他，谁都知道那些小火球没什么效果！”

“……”

艾斯啧了一声，呻吟道，“该死，童年阴影比什么都重要。”

在甲板上默默听完全程的罗杰几乎要笑出声来，因为这真的非常有趣，但雷利瞥了他一眼，于是罗杰知道这段节目该结束了。

“你们要在上面待到什么时候？”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罗杰海贼团其他成员也保持了安静，等待着。

“是雷利。”路飞打破了寂静，小心地探出头。艾斯把他拉回来，但又暴露了自己，萨博像是宣告闹剧拉下帷幕般叹了口气：“我就说你们的声音太大了。”

不，实际上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年长的海贼们纷纷摇头，冷静地看着那三兄弟跳下瞭望台，和他们的船长面对面——呃，其中一个人背对罗杰。

“哦，所以你们在准备宴会！”年纪最小的那个男孩兴高采烈地拿起了一块肉，放入嘴中，然后满足地眯了下眼，“我还没吃饱就被爷爷打了一顿！”

“路飞。”艾斯和萨博叫他的名字，但罗杰站了出来。他饶有兴致的打量那三个人，从艾斯的雀斑到路飞背后的草帽，问道：“你们是卡普那家伙的孙子？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太过分了！”

罗杰挥舞着手臂控诉，好像他的心灵真的受到了伤害。

原本一脸严肃的香克斯和巴基窃笑了起来，雷利则无奈地冲船长翻了个白眼——不会太明显，不管怎么说，在外人面前，他们的船长总得是收到尊敬的。

御田走了出来，传递着他夫人的意思：“你们三个人身上有时间的味道——你们是从未来来的？”

未来，这个词让其他人员小小地惊叹了一把，只有一点，毕竟光月时本人就从八百年前穿越到现在——但他们记得她说过无法回到过去？

“是的。”萨博彬彬有礼地点头，没有摘下他的帽子。可能因为这个事实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少年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

至于艾斯和路飞，哦，他们已经融入进了宴会的气氛，非常自然的。

……

海贼通常不讲究什么，即便是卡普的孙子，只要确认不对他们抱有恶意便也可随意在船上游荡，只是三个人都没有这个兴趣。

萨博忙于应付海贼们的问题，承接着他们对老疯子卡普可怜的孙子的关怀。路飞则和香克斯以及巴基打成了一片，其他人猜测这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年龄最相近，以及草帽的加成，至少香克斯对自己以后的做法不抱有一丝意外与不满。

而艾斯，他瘫倒在了一盘意大利面中，不省人事，吓坏了原本还在和他攀谈的人。

萨博和路飞淡定的往这瞥了一眼，然后说明艾斯患有嗜睡症，这才让试图把人拉入医务室的海贼们停止了动作。

罗杰哈哈大笑，“嘿，你们知道吗，我的妻子也有嗜睡症。”

“大叔的妻子？”路飞眨着眼睛，“那不就是艾……”

萨博捂住了他的嘴，但男海贼并没有在意，或者说，当他提到自己的妻子时，世界的一切都不会再吸引他的注意。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南海……”海贼开始兴致勃勃地述说，原本站在这的贾巴和库洛卡斯则立刻走向了不同的地方，只留下雷利和三兄弟——不带有任何冒犯意味，只是他们已经厌倦了这个话题，毕竟，罗杰每天都会这么重复一次。

据罗杰所说，他和露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伟大航路一家颇具盛名的餐厅，但当时并没有发生世人所想的一切或跌宕起伏或浪漫不已的爱情故事，有的只是一个打着哈欠的男海贼，以及一位将头埋进盘子的女士。

而那位西装革履的餐厅老板就在她旁边站着，慌张不已，因为他即将被周围热心肠的食客们指控谋杀，但他实际并没有那样做。

“就像艾斯一样！”路飞大喊，没有阻止自己继续吞咽食物。萨博则赞同地点头，甩了一张餐巾给刚睁开眼的艾斯，对方正盯着罗杰，等待着后续。

老海贼却坏心眼的不打算满足年轻人的好奇心，对中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笔带过，转而对艾斯搭话道：“嘿，你知道吗，她怀孕了！而我打算以我佩剑的名字来给我的儿子取名。”

“佩剑？”萨博问道。

雷利出口解答年轻人的疑惑：“这家伙的剑叫做艾斯。”

“是的，这是最好的名字——当然，给我女儿的名字也是最棒的——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在我的孩子之前遇到另一个艾斯！”罗杰向天伸展手臂，借此表达他的激动，“而且他还和露玖是同样的姓，又长得这么像，如果不是知道不是，那我几乎要怀疑你是她的弟弟了。”

“……”这是雷利。

“呃。”这是萨博。

“哦！”这是路飞。

男人还在憨笑着，没察觉到人们的神色各异，只有艾斯的表情像是很纠结，思考良久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好吧，那我想我的名字该改成丛云切了。”

罗杰大惊失色：“纽盖特？为什么？我很久没有遇到这么跟我有缘的人了！”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他的心脏中了一箭，在全船的笑声爆发之前，雷利翻着白眼制止了海贼浮夸的表演。

香克斯和巴基倒是笑得很开心。

至于路飞，那个从没让自己的嘴巴空下来的男孩，在此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好像周围的所有人都是笨蛋一样扫视着罗杰的船员们。

“因为艾斯是白胡子大叔的儿子！”他最终说道，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所以，爱德华-纽盖特是那个卡普的儿子？”有人颤抖着嗓音问道，然后立刻招来了别人的痛击，但也有人猜到艾斯是白胡子的船员，介于那个男人“老爹”的名号是那么响亮。

贾巴只是在笑：“哦，所以卡普那个家伙占了纽盖特的便宜！”

香克斯好奇地问道：“所以你们都是白胡子的船员？他的儿子？”

路飞否认了：“不，我是船长！”当他说起这一件事的时候他是那么的骄傲，“我和萨博不是白胡子大叔的儿子，但艾斯是！但是艾斯也是罗杰大叔的儿子——我想这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两个爸爸的缘故！”

年轻的海贼继续进食，脸上带着海贼们此生看过的最好的笑容，表现出对自己结论的满意，只是所有人都没在第一时间回过神，终于，最后的时刻到了——

“你说什么！？！？”每个人都在大吼，包括罗杰本人。

“……路飞。”艾斯用手遮住了眼睛，他决不会再看任何人，绝不。

无后续